第二阶段6.5日的军训时光在今日写下句号,褪去迷彩、摘下带着五角星的军帽、系开“八一”样式的腰带、脱下朴实无华的军鞋,一切装备就此宣告尘封,再也不必着装;举起锦旗、带着镌刻有全排荣誉的奖状,一切努力在尾声之中得到答案,一切辉煌也随着排牌不再抬起而成为我们的记忆;拆下营帐,卸下训练场上的几桌旗帜,复原后的启林北操场回归军训前的常态,一切有关那段彩色的记忆、训练的痕迹,在每日训练那鲜艳的阳光下,揉碎成尘埃,踏落在地面,成为水泥路面中的年轮,记载我们的故事。而散场不等于离场,再见更有异于告别。句号可以成就一个句子,为一个段落作结,但生活是无止尽的文章,充满着承上启下。今日我们为军训添上句读,这是一段故事的散场,是一段体验的完结,是勾画了一场盛夏的回忆。散场的盛夏,亦寄托着下一个、再下一个夏日的影子——炎热里热情、汗水里奋斗、烈日下坚毅、葱茏中青春。
我还记得训练场上细密的声音,请闭眼听,听这些声音,是脚步里坚实的声音,在稍息的迈足中、在转体的靠脚里、存在在每一次踏步和跑步、在立定里迸发、在齐步里绽放;是手掌温厚的声音,跨立中两手相执碰撞,支撑起上肢的责任、敬礼里手指并齐,展现着尊重和肃立;是胸腔里的震动、喉腔发起嘶吼,是呼号、听那一二三四、一二三四、是报数,跳跃着队列里的生命,是军体拳、在拳拳里呵“哒”,在踢踹里嗬“哈”,是冲拳里的脚步、是落脚中的坚毅;还是歌声,是军歌,歌颂着毅力、歌颂着责任、歌颂里向往强大、歌颂里簇拥着红日……这些声音,请仔细听,训练的操场、每日踏过的路、走过的天桥、坐着的教室里,在此落幕之际我还听到回响,声音随着故事,故事化作音符镌刻在走过的路上。
我还听到,是笑声,是辛苦的笑声,每每的下训收操,淋漓着巨大的汗水在“散”一声的命令下,回应着一声“散”,那是一天中最愉悦的时刻,启林的道路上充溢着欢声;是欣慰却无声的笑声,每个动作的反复训练里,终于达到了标准,考核检查后,终于有所回馈,心底里响起了收获的笑声;是历史里的笑声,来自迷彩军装的笑声,是那些身在灰黑历史,面对不堪,踽踽独行,艰苦奋斗的中国人,穿过时光,看见当今幸福生活由衷的笑;是那些青山留存尸骨里的,绿营心尤在的保家卫国的将士们,透过我们身着的迷彩衣物,传递着温厚的满怀寄予的笑声。
这是一段盛夏里的历练,散场的盛夏,可是总会有那么多的坚毅,他们永不离席。